插曲四 培养利他发愿与菩提心:大众禅修 之 《佛子行三十七颂》开示

随着开场祈请,我们调整好身心开始止禅的修习。我们也可以将这一正式的禅修练习当作是放松休息或是让我们的思绪安住。除此以外,有两点被着重强调:保持初学者的心态以及身体的坐姿。

初学者心态

有些人会对止禅的练习感到十分熟悉,有些人则对此感到陌生,或者还有些人处于两者之间。我们应当牢记这一被禅宗传统称之为“初学者心态”的状态。

当我们放慢速度,从牵引着我们前行的日常生活节奏中后退一步的时候,我们可以怀着好奇与探求的心态,再次思索上次课程中我们向自己提出的阿底峡尊者问题:当下,此刻,我的心念状态如何?

拥有一颗初学者的心也意味着我们可以不加任何评判的观察我们心念的动向与状态——不去评估其好坏,正面还是负面。正如阿阇黎拉帕策林在禅修中教导我们的那样,“保持觉察,仅仅保持觉察即可。”

身体姿态的重要性

作为止禅练习的一部分,并非前置条件,我们需要注重自己的身体姿态。良好的身体姿态帮助我们放缓思绪并带来清明。如此一来,我们便可以清晰的看到心念的状态并且加以调节。

由此,我们端坐,保持稳固和平衡,双手放在膝盖上或轻放在大腿上。调直脊柱,以此保证我们处于正中的状态。双肩轻轻向后打开,打开胸腔。下巴微含,舌头轻抵上牙膛。放松颌关节,嘴微张。放松额头以及双眼。目视前方但并不聚焦于某一物体。轻柔地觉察呼吸的起伏。

在某些传统中,身体姿态被认为占据50%的重要性,甚至多达90%。在任何情况下,我们都应当明确身体姿态的重要意义。

当调整好身体姿态之后,我们可以再次观察并问自己:当下,此刻,我的心念状态如何?

使智慧意趣与我们在修行路上的能力相应

在保持身体坐姿的同时,我们念诵了无著贤菩萨所著佛子行三十七颂顶礼文、立意以及正文的前十段偈颂。通过这种方式并细致地观察这些文字如何触动我们,我们能够切深地与智慧意趣相连接。

在思考第十段偈颂之前,我们简短地回顾了上周思考的两段偈颂。

  • 第八颂: 这一颂着重于我们身、语、意的所有行为都处于因果链之中。正如释迦牟尼佛在佛经中所教导的,任何业力都不会“浪费”,意味着我们所做的任何行为,迟早都会产生结果。因此,无著贤菩萨通过这一段教导我们,永远不要做任何负面行为,因为这些行为最终只会导致痛苦。
  • 第九颂: 如果没有身、语、意上的负面行为,而是从事善行,我们将会越来越发现自己处于安乐的境地,无论是物质上的还是非物质上的财富。从世俗角度看,我们可能会感到快乐与安逸。然而,无著贤菩萨在第九颂中指出,这些愉悦的状态并不能提供持久的幸福。相反,我们所享受的事物是短暂的,很快就会消失,就像“草叶上的露珠”一样。因此,我们应当努力追求究竟的解脱状态,完全摆脱痛苦、绝望与烦恼——即轮回的状态。

这两颂,正如阿阇黎拉帕策林所解释,分别展现了较低和中等的众生或能力层次。第十颂则指向了最高的能力层次。我们也可以从潜能的角度来思考这三者。即使不是所有人,对于我们大多数人来说,我们是在这三种层次之间流动,视日常的状况或一周的变化而定。有时甚至是在一天或一座正式的禅修中,也会在这三者之间转换。

建立连结

在强调坐姿的重要性的同时,我们继续思考三种不同能力(潜力)层次,聚焦于由克里斯托弗 史塔格所译《佛子行三十七颂》(中译 索达吉堪布)之第十颂中所讲到的最高层次:

“无始时来慈我者 诸母若苦我何乐 是故为渡诸有情 发菩提心佛子行”

二十世纪的上师,扎楚阿旺丹增诺布对此颂的评述中提到,认识到一切有情众生都曾是我们的母亲,给了我们所有的理由以过去的菩萨们为榜样,像他们一样修行,为利益他人而努力。阿阇黎拉帕策林进一步阐明,“母亲”的概念是为了指导我们找到与所有众生无一例外地建立联系的方式。这种联系为培养慈爱、悲悯,最终为利益一切众生而发菩提心、成就证悟的决心奠定了基础。

七重因果教授以发菩提心

从建立联系的角度来看,我们依止略作调整的噶当派七重因果教授,以生起或培养菩提心。简而言之:

  1. 忆念一位此生中曾对你怀有善意并让你感到亲近的人。这可以是你的母亲、父亲、兄弟、姐妹、亲属、师长,或任何人。
  2. 感受此人的存在,回忆你从他/她那里感受到的善意。
  3. 了知此人给予你的善意,与这种感受相应,并生起报恩之心,愿意回馈恩德,不论是物质上的供养,还是精神上的回报。
  4. 带着这种报恩的意愿,升起以下想法:“若此人一生中唯有安乐祥和,该是何等美妙。”淡淡地微笑并且想象他们的人生如此。远离一切苦难。这就是慈爱的本质。
  5. 回忆此人曾经历困苦的时刻,或观想其可能遭遇艰难的情境。生起这样的念头:“我能做些什么来帮助他?” 由此生起迫切之心,并思考:“愿此苦厄得以消除,愿此人彻底远离一切艰难。” 这便是悲心的本质。
  6. 知一切众生皆如此人一般——无论是我们所认识或不认识、所见或未见的一切有情众生——虽然外表各异,却在这一根本层面上并无差别,皆只愿获得安乐,竭力远离痛苦。见此平等性,我们生起誓愿:“我愿尽己所能,除一切众生之苦,并引领他们获得真正的自由与安乐。” 这即是 “最胜意乐” 或无私大愿的本质。
  7. 以上每一步都是下一步的因,所有六步一起组成了第七步,最后也是最殊胜的结果——菩提心的因。

这一强大的禅修练习旨在培养真正的慈悲之心以及如无著贤菩萨在第十颂中所述,升起觉悟之心。

如此,我们加深了与三种不同能力的连结,并且将其运用为我们修行之之辅助。在对诸位参加今日禅修的同修表达感谢之后,我们以回向功德结束了这次修习,并希望大家培养这一最胜的决心,正如从第十一颂开始所教导的那样,作为菩提心和菩萨道修行的基础。